【夜谷賓館營業中】(17)
(1~16集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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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個男孩,都會視父親為偶像。
長大後,會變得極力壓抑這種想法。
但當真正的成為大人後,回想過來,當日的自己,只是不願承認,想成為像父親一樣的大人罷了。
我拿著小型唱片機回到506號房,從架上掏出一隻唱片再放進去。沒想到一按下播放,我的唱片機也遭及到同樣命運,迸出火花後冒煙。
「幹!給我爭氣點啊!」我拿起唱片機奮力砸在地上,整個唱片機整個破碎,零件往房間四周飛散。
我全身乏力攤坐在皮革沙發上,水氣令皮革坐起來很不舒服,我調整一下姿態,縮起膝蓋,讓半身被沙發包裹。
「給我爭氣點啊…」我沒法處理眼前的困窘,父親交給我的賓館,就這樣被不爭氣的兒子一手糟蹋了。
「不准哭!廢渣!垃圾!爭氣點啊!」天花板也漏水了吧,怎麼會跑到眼睛裡。房間的水氣變得真重,害我整塊臉都是水珠,真是可惡。
驀地,發現有一道身影站在門外,我馬上把臉上的水珠擦乾,定睛一看,原來是劊子手鄧海山。
「你站在這裡多久了?」我。
「在,你扔那東西,的時候吧。」鄧海山。
「原來你有偷窺癖好啊?」
「不,我沒有。」鄧海山很認真的回答。
「來幹嗎?新床睡不慣唷?」
「我睡,地上,也可以。」
鄧海山走進房間環視一周,用劍尖輕敲四邊的牆,再指向房間深處的天花牆角:「這裡。」
我循著他的指尖一看,天花板與牆壁的交接位置像那些搞怪藝術品一樣,有水不斷從天花板的上方流下。
難道是天台滲水了嗎?我馬上離開房間,從樓梯衝上天台,到達天台需要通過一道閘門,它任何時候都是鎖著不讓房客上去的。這閘門沒有匙孔,只有賓館老板的我才能打開門。
一打開門,我五官緊皺準備要抵受撲面而來的暴風雨,然而…
外面天氣天晴,萬里無雲,頭頂還有幾隻鳥兒在空中休哉地盤旋唱歌。
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…」我低著頭巡視天台的地板,完全沒有滲水的隙縫。我從天台邊緣探頭出去,外牆也沒有水管爆裂。
我重重的嘆一口氣,坐在天台邊緣俯視著勞勞碌碌的人群,難道夜谷賓館就這樣毀在我的手上嗎?
「這麼多年,天空,沒有變,但整個世界,都變了…」突然有人坐在我旁邊,原來是劊子手鄧海山。只見他望望天又看看地,深觸萬分。
「你來幹嗎?要推我下樓嗎?」我。
「劊子手,只會用刀,斬人。」鄧海山。
「說起來,你住在賓館這麼多年,是時候加租了。」
鄧海山從我祖父年代入住,他的租金一直沒有加過,給乞丐都會被嫌:「你現在看不起我嗎?」
「我,先下去了…」鄧海山腼腆得耳赤。
「說笑而已,你不要再斬其他房客我已經感恩了。」
「我,跟你說,一個故事。」鄧海山眼神深邃的看著天空。
別這樣嘛拜託,我想一個人靜靜的哭啊…我把以上的說話舌回肚裡,免得被鄧海山斬頭,只好靜靜的聽他說故事。
(劊子手的故事,可看另一故事《劊子手的職業秘聞》)
天台的晚風很冷,我縮著肩膀,環抱著雙臂,冷得牙齒打震。
我跑上天台查看漏水,那時候仍是風和日麗的大晴天,但鄧海山突然上來坐在我旁邊說故事,故事說完已是夜深了。老實說,沒有事情比兩個男人在天台上談心事更噁心了!
「我聽完你的故事了,除了炫耀你刀法很霸道之外,還想表達什麼?」我沒告訴他,聽到一半我睡著了,被冷風喚醒。
「我,會全力保護賓館。」鄧海山。
「屁啦,除了斬人你還會什麼?」我。
「五馬分屍、凌遲、浸豬籠…」
「夠了夠了。」
「我,活了這麼多年,才悟到一件事。任何人,的人生,榮華富貴,兒孫滿堂,終歸都會歸零。人生不是加,是減。」鄧海山。
此時,又一陣冷冽的晚風吹過,使我的頭腦清醒過來:「等等!你意思是說,從我祖父的年代,你就一直住在賓館?!」
「大概是,祖父,的父親吧。」
「這不是重點啦,重點是你一直住在賓館裡!這樣的話,你一定知道我父親死去時的情景,對吧?」
「我記得,那晚,我有幫他求神。」
「你每次求神都會死人!拜託別幫我求,有心了。不過,你可以告訴我當晚發生的事情嗎?」
「怎麼了?」
「我好像完全忘記了,父親離世的那晚所發生的事…」
「忘記了?我,活這麼多年,也記得。你是腦袋有問題嗎?」
「父親死去的時候,我在場嗎?」
「當然!」鄧海山想了一下,又說:「不,你不在場。」
「到底發生什麼事?我完全記不起來?」我奮力去思考,但腦海還是對那時的記憶空白一片。
「你﹐不是忘了,只是不願想起來,我幫你。」鄧海山返回天台,一手將我拽到地上。
「哎!你幹嗎?」
「我發誓,守護賓館,所以,你必須記起來!」鄧海山拿起劊子刀,向我一步一步走過來。
「等等!你想幹嗎?」我想逃,但雙腿沒法使力,只能坐在地上不斷退後。
(待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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